白子杉说得很果断,楚王落败,朝廷得到更多的只会是名声,如果向东面伸手,那余下的七个藩王肯定会再度组成联军。
不是主场作战,单凭中央禁军和还没赶到的征西边军是没戏从东面咬下一块肉的。
“令藩王进京,最重要的是分化她们,借力打力,扶弱锄强,徐徐图之。”
其实白子杉更想把推恩令给搬出来,但这种方式对如今的局面恐怕不太有效,就算能用那也得等上个猴年马月了,所以不做考虑。
而对弱小一些的藩王以利诱之,拉一派打一派,更加符合如今的国情。
就比如某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谷王,还有被扔到南边天天跟野蛮子打交道的代王,她们恐怕会对自己的提议非常的感兴趣。
至于东面,则可以考虑宁王还有吴王这两个本来算是跟着楚王混日子的家伙,她们刚好能卡住位于南边的秦,赵,辽三王。
“那她们会来吗?”姬沐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会来?怎么可能,少女,你很傻很天真啊,她们要是敢来,一个都别想再回去了。
白子杉摇了摇头,道:“她们不会来,但肯定会派人来。”
其实现在说这些已经有些晚了,姬沐仪的诞辰是在十二月,但若是走正常的流程,没个把月是办不下来的。
首先姬沐仪登基时间不长,很多地方还没通知到位,变更节日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自古皇权不下乡,现在中央统治力弱,更是如此。
将这件事商议了一下,又命下人准备了两碗蛋粥,吃完之后还督促白子杉喝了一碗苦到整张脸都能拧在一起的药之后,今夜便随着秋风徐徐吹过。
第二日,早朝。
文臣武将们看着少帝身后空空如也的帘子,都露出了少许异色。
毕竟这几天,皇后干的事可是相当地牵动她们的心弦,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给栽了进去。
城外战事还没有结束,在这种时期,军队听谁的,谁就是所有人头上的悬梁之剑。
不过如今这位持剑人不在了,她们反而更加地不自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以至于半天都没人开口说话,少有的几人则是把目光投向了白雪融,落卿红这些当头的红人。
“城外有什么新的动向吗?”姬沐仪深吸了一口气,板正神色,发问道。
她很少主动开口,论资历,这朝堂之上的某些三朝元老各个都是难缠的角色,她在以前甚至可以说心里对其避之不及。
“禀皇上,城外敌军确有异动。”辅国将军屈梓站了出来,自从上次跟随白子杉去过前线以后,她也回来照例上朝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近期的肃反行动让她不得不过来站个台,因为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就是从她让人送信给大理寺卿狄芷兰抓人的时候开始的。
“据放出去的探子来报,数位藩王的兵马已陆续从楚王的联军中离开,仅凭楚王直系已构不成大患。”
“既是如此,为何楚王还不退兵?”
有人提出了质疑,按理来说,仗都打到这份上了,最好的选择就是保存实力,以谋求卷土重来的机会,反正长平跟天灵也没隔多远。
但看楚王这副架势,是非要不死不休不可。
“哼,狼子野心,已成疯魔。”
“不错,依臣看,待天策上将军按计划包抄合围,定能生擒楚王,给天下一个交代。”
“还来得及吗?怕不是要不了几天,楚王手底下的人,就要散得一干二净了。”
“这倒也是,谁能想到百万大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也。”
文武百官闻言尽皆哄笑连连,全然忘记了曾经那副被吓得胆战心惊的模样。
朝堂之上的喜庆之色,影响不到民间的疾苦。
多日的惨烈厮杀已让城中不知凡几的人家挂上了白灯笼,架起了灵堂。
北衙十军是禁军的主要战力,为了保持忠诚,她们的家人都会被迁到皇城定居,这是她们享用的待遇,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灰色的天空似是即将要落下几滴小雨,仿佛苍天的哀悼。
一户人家的门前,年轻的男人带着他的两个孩子,披麻戴孝,坐在燃烧着黄纸的火盆旁低声啜泣着。
很显然,他今后的日子要难熬得多,不过至少在这天女脚下的土地落了户,相比较穷乡僻壤的地方,多少还能活下去。
这样的一幕不在少数,或是那些离去之人的父母,或是她们的相公,又或是子女。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浑身笼罩在束身黑衣之内,头戴斗笠的女人,静静地漫步在青石砖路上,隐藏在细腻纱网后的眼睛,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好像见得太多,早已变得麻木。
如果叶阳城的宁嫣在这里,一定能一眼认出对方便是在城中出现过的那个单手挡下齐乐珍的神秘高手。
“大姐,长平那边,已经妥了。”
忽地,她的身后有道影子闪过,传来了一句话。
被称为大姐的神秘女子没有回头,只是漠然地答道:“镜月教主的动作太大,恐怕被那个存在注意到了。”
“要不,我们出手?”那道身影犹豫了半刻,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急,这时候动手,只会加快它的注意,镜月教主没那么蠢,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帮她搞定长平,我们都需要一个立足之地。”
“明白了。”
“江湖要乱了,早些去做准备。”
“好,大姐,你小心些,公山白梦快要赶到安邯和天灵的边界了。”
“这么快?哼,镜月教主比想象中做的要多啊。”
两人谈话之间,已不知不觉地走到接近内城的区域,她们穿过了一条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之中。
巷子之中有一座两层的院落,左右各有一栋房子,占据了大片的土地上,而四周则都是参天的树木,门外站着几名看家的护卫,看起来是一户戒备森严的人家。
“去吧,注意保护好自己,长生会在这皇城之中也是遍布耳目,遇上了,能躲就躲。”
“嗯。”
身后之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若是寻常人,甚至都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神秘人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后径直朝着那个院落走去,门口的护卫看到来者,并没有阻拦,好像她们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又或者有人打了招呼。
“杜茗雪呢?”她问向门口的护卫。
“家主早已恭候多时。”护卫拱手抱拳道。
神秘人点了点头,便从大门口跨了进去,那几名护卫紧随其后,将厚重的门扉关紧。
几人穿过了院子,来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里面有一张圆桌,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人,另外还有两个带着兵器的女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两侧。
此时,那名中年妇人正在桌前摆弄着上面的香炉,一股奇异的香味在房间中扩散开来。
“杜茗雪,你倒是闲得发慌。”她跨过门槛,不咸不淡地对着中年妇人说道。
“呵,人上了年纪了,比不得你们习武之人,十年前你就是这模样,十年后,你也一点没变,身子还是这么硬朗啊,嘴里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计天薇。”杜茗雪直起腰杆,揉了揉了自己的脖子,笑着回应了一句。
“闲话不要多说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神秘女子摘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那张足以令世人惊叹的面容。
计天薇,曾经的天正教教主,失踪多年,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被大乾四处张贴布告时都没有任何画像以作甄别的甲级通缉犯,竟然拥有这般美貌。
修长的眉毛与那双湛蓝色的眸子,看起来就好似雪山之上盛开的莲花,清冷而孤傲。
她的嘴角一直不自觉地微微向下,配上那古井无波的神色,颇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哪有那么容易。”杜茗雪迈着小巧的步子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她抬起头直视着计天薇,笑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居然想只身闯皇宫,你知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隐藏的高手,可能连当今皇上她老母都弄不明白。”
“别的不说,光是明面上的屈梓,还有那个在里面待了一辈子的老宫女,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要是被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杜茗雪眼神微眯,似乎是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瞧出答案来。
“这不是你敢管的事,那个人是个变数,我必须要去见一见他,这是短时间内最好的机会,等到公山白梦回来,就更麻烦了。”计天薇听完对方的话,却也丝毫没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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